【双花】花朝03
“是我，老林。”林敬言发觉张佳乐不对劲，弹弹烟灰解释道。
张佳乐伸出双拳摆了个拳法家的pose，借着月光仔细瞅瞅那只鬼——的确是老林。他瞬间恢复原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，健步上前：“老林啊，这么晚了，还没走？”顺带招招手。
“你不也没走？”林敬言反问。
张佳乐哭诉：“我是被逼的！我被你的方废物缠住了。”
“哦？”林敬言意味不明地从第一声提到第二声，“我家废物点心……嗯，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”他吸了口烟，又道：“张佳乐，我们谈谈吧。”
聊天好伴侣张佳乐眉毛眼睛皱成一团，心里想着“谈个毛线，怎么所有人都要和我聊天”，嘴上应和：“大半夜的，你跟我，谈？你确定？”
一阵阴风刮过，林敬言微笑：“不仅谈我家废物点心，也谈谈你和大孙的事。”
张佳乐无语：“你醉了吧，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“ 珍惜眼前人。”老林语重心长。
“我的眼前人是你。”张佳乐一脸蒙逼。老林难道对自己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，不应该啊？
林敬言似乎没听见张佳乐的话，继续道：“我和方锐从第五赛季搭档到第八赛季，犯罪组合，实至名归。”
“ 一个流氓，一个盗贼，的确实至名归。”张佳乐吐槽。
“后来我们都离开呼啸，远离常驻地N市。分属不同的队伍，从队友变成对手，今后也将……哦，没有今后了，差点忘了。”林敬言狠狠吸了口烟接着说，“我教给方锐猥琐流技巧，方锐很有天赋，一点就通。我很喜欢这小子。”
“连猥琐都是天生的，呵呵。”
“先别夸他，安静听我说。”在林敬言看来，猥琐流绝对是高尚的代名词，“我曾经一度后悔。你知道我后悔什么吗？后悔自己过于固执和骄傲，放不下面子，不敢和方锐联系，生怕他告知我呼啸的近况。他到兴欣后，我明白他一切都好，也没再联系。”
张佳乐没想到老林还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：“以方锐的热乎劲，肯定经常联系你啊，你没回他？”
“回了。我跟他说了几句流氓话。他不敢理我。”林敬言随意地说。
“说了什么，让我开开眼界？”张佳乐突然有点好奇曾经的第一流氓说了什么。
林敬言巧妙地避开这个话题：“你不觉得，孙哲平也是放不下内心的狂傲吗？”
张佳乐死也没想到话题会转到孙哲平头上，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决绝的背影，有点生气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是如何？不是又如何？林敬言，我和孙哲平与你和方锐，是不同的。不要自以为是我队友就很了解我。”
“怒了？先别生气。和一个醉鬼有什么好生气的。其实，你一直在等大孙的讯息吧。为什么不主动联系大孙呢？毕竟我们是好友兼队友，你的骄傲和懦弱，我都看在眼里。在告别荣耀舞台的时刻，我想自己应该把它说破。”林敬言顿了顿，又抽了口烟，“别让自己后悔。去找大孙吧。”
张佳乐像被戳破的气球，瘪了：“妈蛋。我滚了。”
“逃跑的人究竟是谁？仅仅是他吗？”林敬言好像还没说过瘾，声音越来越响亮，“想问就问啊，问他受伤的情况，问他为什么去义斩，问他一切你想知道的事。死皮赖脸，不择手段。”
张佳乐不可思议：“额，流氓的手段？”
“是的。我想你有必要尝试一下。”一根烟毕，林敬言将烟头丢地上踩了脚，继而捡起来扔进花坛边的垃圾桶。
“他先放弃了，我没有理由不放弃。我真走了。”张佳乐莫名沮丧，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，只想落荒而逃。
“ 放弃什么？”林敬言凝视着张佳乐，目光幽深。虽夜色昏暗，张佳乐仍然能感受到他仿佛要洞穿人心的视线。“算了，祝你好运。再见啦。”他拍拍张佳乐的肩，说完便拖着行李箱先离开了。
“也祝你好运。”张佳乐道。
张佳乐心里堵得慌，他的大脑一时间无法接受大量信息：老林退役，方锐关心，老林醉后有成为心灵导师的潜质，以及，最糟糕的，他又回忆起与大孙在百花的陈年旧事了。
老林啊，我们不同。我了解孙哲平，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。用脚趾头就能猜到那家伙在干什么，根本无需去问啊。
我不需要问什么，我只是……稍微有点想他。只有一点点，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一块。
林敬言晃晃悠悠地漫步大街。
那时自己对方锐说了什么呢？忘了。只记得说完之后方锐可爱的猴屁股脸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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